秦楚刊号​居中阴阳鱼，周围十二生肖铜羊

秦楚刊号​居中阴阳鱼，周围十二生肖铜羊

@秦楚刊号​

居中阴阳鱼，周围十二生肖，这样的刻石具有典型的道教风格，它见于成都青羊宫。青羊宫中还有一尊十二生肖铜羊，是名气颇大的文物。

成都青羊宫三清殿内有两只铜羊。其中一只双角，铸于清道光年间。另一只独角，即著名的十二生肖铜羊。传说这铜羊本是南宋贾似道家中物，清代大学士张鹏翮从北京购得，赠与青羊宫。铜羊底座有铭文:“ 京师市上得铜羊，移往成都古道场。出关尹喜似相识，寻到华阳乐未央。信阳子题。”信阳子即张鹏翮别号。这只铜羊被称为十二生肖化身，其鼠耳、牛鼻、虎爪、兔背、龙角、蛇尾、马嘴、羊胡、猴颈、鸡眼、狗腹、猪臀，十二种生肖动物各采一部分。

在成都的风物传说里，铜羊是神羊。现代作家李胡人，成都人。他于1936年出版的长篇小说《死水微澜》写到青羊宫:“三清殿中， 除了两壁配塑十二门徒肖像，当面的左右还各摆一个铜铸的羊子，有真羊大秦楚刊号​居中阴阳鱼，周围十二生肖铜羊，形态各殊，而铸工都极精致。道士说是神羊，原本一对，走失了一只，有一只是后来配的，只有一只角，据说也通了神。设若你身上某一部分疼痛，你只须在神羊的某一部分摸一 摸;包你会好，不过要出了功果钱才灵。”小说的作者对此传说保留着自己的见解，所以特别调侃了一句:“ 要出了功果钱才灵。”

自古有骆驼占全十二生肖，大象全身+二生肖肉的说法。青羊宫里的铜羊集十二生肖于一身，体现了生肖文化的影响，还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道教文化包容的特点。

道观中的香炉， 雕以十二生肖。宋代所辑《太平广记》引《玉堂闲话》讲述了一段神奇故事，说新浙县的真阳观有座香炉，炉顶雕有仙人像，香炉的底盘雕莲花叶十二片，每片雕一个生肖。相传这香炉是由天而降的，又能自行飞走。

二十八星宿，中国古典天文学的重要篇章。为二十八宿配上神像，这样的绘画，大约在南北朝时已经出现。南朝梁代画家张僧繇所绘《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》，曾是北宋御府的藏画，后来散佚。如今能见到的，是唐代梁令瓒《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图》，这或许为张僧繇《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》的临本。不该忽略的是，梁令瓒本人又是有所作为的天文学家。

《 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图》的二十八宿神像，有些为动物头而人身形象，但基本上还不是后来的二十八宿神图像。

山西晋城玉皇庙元代彩塑土十八宿神，为元代著名雕塑家刘元所塑，堪称古代道教造像的珍品。当地续永庆撰写的景点介绍，描写二十八宿神造像:有手臂间伏一鼠的虚日鼠，有饲家的室火猪，有放兔的房日兔，有驯猴的觜火猴，有斗鸡的昴日鸡，有伏虎的尾火虎，有牵牛的牛金....这组彩 塑的艺术价值，在于塑造了不同性格的人物，并随塑相应的动物，点明身份。例如，危月燕单手托月轮飞燕，神态儒雅，若有所思;而翼火蛇剽悍勇猛，手攥长蛇，袒胸露怀，怒目圆睁。就在其侧，轸水蚓为少妇像，她用大拇指与中指捏着一条小蚯蚓，眼神充满了慈爱，与翼火蛇的狂放形成鲜明对比。娄金狗也是女像，温柔娴静，身旁有一只白狗。

为二十八宿配上动物神像，显然是对十二生肖形式的套用。明初叶子奇《草木子》讲二十八宿神:

又以十二肖同类之属分阴阳，配为二十八星，禽如虎，则配豹是也。每辰二禽，四正之辰三禽。

十二生肖每种增加相类动物一种，为二十四种:子午卯酉为四正，再多一种，总计二十八种，正合二十八宿之数。

由十二生肖派生出二十八宿神，如寅虎和卯兔派生出尾火虎、箕水豹和房日兔、氏土貉、心月狐等等，有一个过程。值得注意的是，晋代葛洪《抱朴子.登涉》有关十二生肖的一一段文字，就已涉及二十四种动物，外加老树、金玉各一项:

山中寅日，有自称虞吏者，虎也，称当路君者，狼也;称令长者，老狸也。卯日称丈人者，免也;称东王父者，麋也;称西王母者，鹿也。辰日称雨师者，龙也;称河伯者，鱼也;称无肠公子者，蟹也。巳日称寡人者，社中蛇也;称时君者，龟也。午日称三公者，马也;称仙人者，老树也。未日称主人者，羊也;称吏者，獐也。申日称人君者，猴也;称九卿者，猿也。酉日称将军者，老鸡也;称捕贼者，雉也。成日称人姓字者，犬也;称成阳公者，狐也。亥日称神君者，猪也;称妇人者，金玉也。子日称社君者，鼠也;称神人者，伏翼也。丑日称书生者也。

葛洪是早期道教理论家之一。他鼓吹入山防鬼魅，除了要择吉日、带符篆、背铜镜等，还要知道山中精怪变化人形的情况，即上引一段文字的内容。葛洪所言，以十二地支纪日，十二支对应二十六种精怪。就数量而言，比十二生肖对应二十八星宿，仅差两项。

这则材料，十二地支、十二相属齐全，历来为探究生肖来源者所重视。它确实是生肖文化史的珍贵材料。其每一地支的第一个对应者，“寅日， 有自称虞吏者，虎也”、“卵日称丈人者，兔也”、“辰日称雨师者，龙也”、“已日称寡人者，社中蛇也”、“午日称三公者，马也”，等等，十二地支排下来，正是完整的生肖名册。这说明，以十二支对应二十六精怪的这一套说法， 是以十二生肖为框架，在生肖基础上增繁而成的。

上引葛洪记录的那一套说法，十二地支相对于二十六项，一支多则配三项，少则配一项，数量已近周天列宿二十八。这就是说，数量翻番，扩展十二生肖为二十八宿神的模式，至迟在葛洪著《抱朴子》的时代已经存在了。就天文学对于二十八星的分组，以方位划分为四组，即四陆或称四象一一东方青龙七宿、西方白虎七宿、北方玄武七宿、南方朱雀七宿。

因为有二十八宿神之说，于四象之外，另起炉灶的归纳组合也就出现了。打破方位的框框，从二十八宿中抽出一些星宿，以五行分类，如元杂剧《西游记》描写过火焰山的第二十出“水部灭火”，有台词说:内“我差雷公、电母、风伯、雨师，箕水豹、壁水输、参水猿等，水部神通。”箕水豹、壁水输、参水猿，被说成“水部神通”。以木分类，如明代小说《西游记》第九十二回“四星挟护犀牛精”，“教点四木禽星与孙大圣下界降妖”，“角木蛟、斗木獬、奎木狼、井木犴应声”。这四神，角为东方青龙第一宿，斗为北方玄武第一宿，奎为西方白虎第一宿，井为南方朱雀第一宿。由于星宿神名都含十个“木”字，被归为“四木禽星”。出于同样的想象，又有“四火禽星”、“四金禽星’，等等。明代神魔小说《封神演义》虚构这些星宿沙场布阵故事，也是四个一组。譬如“一杆大红旗，又来了四位道人，俱穿大红绛绡衣”，他们是尾火虎、室火猪、翼火蛇、觜火猴:再譬如，“一杆白旗摇动，又言四位道人出来，身穿大白衣”，他们是牛金牛、鬼金羊、娄金狗、亢金龙。这见小说第八十三回故事。

古人的奇思妙想，还编出这些星宿神现出原身的故事。《西游记》第五十五回，孙悟空、猪八戒敌不过蝎子精，观音也自知近他不得，只好让孙悟空去请昴日星官。书中描写，昴日星官现出本相双冠子大公鸡，大公鸡对着蝎子精一声叫，蝎子精即时现了原形，是个琵琶大小的蝎子。大公鸡再叫一声，蝎子精浑身酥软，死在山坡。民俗谷雨防治蝎灾贴雄鸡画像，以鸡避蝎虫之害，那鸡被说成天上昴日鸡神。

道教还以六十个星宿神为值年太岁， 称六十甲子太岁，又称六十甲子本命神，或称六十甲子本命星君。北京白云观有座元辰殿，供奉六十星宿神像，其遭像以清代皇宫如意馆的六十甲子本命神图像为粉本。如意馆是清代专司宫廷绘事的机构。

六十甲子囊括了所有人的生年。对每个人来说，本人的出生年则称为本命元辰。旧时正月顺星习俗，礼拜本命元展，即向本人出生年的星宿神祈求吉祥如意。比如属鼠人顺星，要在甲子太岁、丙子太岁、戊子太岁、庚子太岁、壬子太岁之中，找出自己生年的那一位太岁，而不是五个鼠年太岁一齐礼奉。假设某人生在王子年，那么王子太岁丘德大将军便是他要礼奉的本命星宿神了。

六十甲子本命神， 各有名姓，仿佛是人间英雄成了天上星宿，来做轮流值年的太岁。这些大将军的名姓，有的是可以讲出来由的。排名第一的甲子太岁姓金名辨，这“金”当取诸纳音(古乐六十音与六十甲子相配合，按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五行之序递相为宫，称为纳音)“甲子乙丑海中金”，所以甲子太岁姓金。

有的则借历史名人之名，如庚午太岁据说叫王济。王济史有其人，《晋书》 写到他。王济好弓马，解马性，会相马，留下知马爱马的佳话，当时有人说他“有马癖”。他死后得“骠骑将军”封号。午为马，庚午太岁以王济充任，可见其文化内涵。

属鸡的五位太岁大将军中，己酉太岁程宝大将军也有文化蕴涵。清宫廷如意馆绘六十甲子神像，程宝慈眉善目，着浅蓝素花袍，黑鞋黑帽。程宝，大约就是陈宝。《史记》、《搜神记》等记有陈宝故事，讲在陈仓那地方出现的鸡宝，其状若雉，雌雄两只。雌者为秦所得，立祠陈宝，其地唐时称宝鸡，在今陕西;雄者飞到南阳，南阳有雉县，东汉光武帝起自南阳。

类似的情况，还有壬辰太岁董德。六十甲子神中，董姓仅出现一例，就是为壬辰冠名的董德。这应是一一种有意的安排。董姓为远古时代的豢龙氏。《左传 ·昭公二十九年》记载:董父擅长养龙，他知道龙爱吃什么食物，吸引来许多龙。他驯养的龙，供帝舜驱使。舜赐其姓董，为豢龙氏，还在山东定陶划了一块封地给他。董姓祖先为豢龙氏，辰属龙，王辰太岁为董德，这其间不是也可以理出一条脉络来吗?

丁 亥太岁为封济大将军，头顶饰猪。封济者，封稀也。封稀为大野猪，《淮南子.本经训》讲后羿射日传说，提到“九婴、大风、封稀、修蛇，皆为民害”。又有传说，讲二十八星宿中奎宿如封家一一合体双猪，本书“‘家申有‘家'也有‘亥’”一节将言及。

六十甲子神的塑像，以北京白云观最为著名。白云观原名天长观，始建于唐开元年间。相传，金代时章宗完颜璟的母亲瑞圣皇后久病不愈，正月初八祈祷丁卯元辰，得解病痛。为此，建丁卯圣瑞殿，供奉丁卯元辰神像。拜本命元辰星宿神的习俗，由此大兴。白云观现存六十甲子神像为重彩泥塑，是以清代宫廷如意画馆所绘六十甲子神像为粉本，重新塑造的。神像均为坐像。

十六十甲 子星宿神的生肖意义，古人在描绘神像形象时，有意体现出来。六十种神像里，表现出生肖动物图形者有十五种，恰好四分之一。 动用最多的形式为头饰， 例如:丁卯头顶白兔头饰:辛未头顶白羊头饰:癸未头顶黑羊头饰:丁亥头顶猪头饰:己丑头顶黑牛头饰:乙未头顶白羊头饰;丁酉头顶红冠鸡头饰:已亥头顶黑色大耳猪头饰:丙午头顶白马头饰;壬寅头顶老虎头饰，且膝下出小虎。此外，戊辰双手握龙，王辰双手托碧水金龙，以及癸巳手中捏蛇，为种形式;戊午胸前马头，为一种形式。

道教六十甲子神，是不少宫观礼奉的神像。南昌著名道观万寿宫，奉祀净明道祖师、东晋著名道士许逊。相传这里是许仙人一家四十二口“拔宅飞升”之地。万寿宫夫人殿供奉六十甲子神像，塑像与白云观相同秦楚刊号​居中阴阳鱼，周围十二生肖铜羊，如丁西神像，万寿宫与白云观塑像相同。夫人殿六十甲子本命神只标干支，不标太岁姓名。

在天津，北方最大的妈祖庙一天妃宫，主殿后有六十甲子殿，塑像与白云观同一粉本。在邯郸，赵苑公园元辰殿奉六十甲子星宿神像，所塑神像均与北京白云观同一粉本。

六十甲子神殿，往往礼奉斗姥。道教以斗姥为北斗众星之母，而十二生肖又分属北斗七星。七星即“大圣北斗七元真君”， 是本命真君。《道藏》 的《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延生真经》说:“冥心望北斗稽首礼拜，念本命真君名号者，亦不虚过本命限期，皆行延生注福，系系人身，灾厄蠲除，获福无量。”北斗七星与十二生肖的对应关系是:子鼠属于北斗第一阴明贪狼星君，丑牛、亥猪属于北斗第二阴精厄门星君，寅虎、戌狗属于北斗第三真人禄存星君，卯兔、酉鸡属于北斗第四玄明文曲星君，辰龙、申猴属于北斗第五丹元廉真星君，巳蛇、未羊属于北斗第六北极武曲星君，午马属于北斗第七天冲破军星君。

礼拜本命元辰，旧时曾是种具有民俗特点的活动。清代《燕京岁时记》说:正月“初八日，黄昏之后，以纸随油，燃灯一百零八盏，焚香而祀之，谓之顺星"。更大众化的顺星活动，则是在这天去白云观祭本命元辰，烧香礼拜，祈求一年的平安。这也称为“祭星”或“求顺星”。所谓“顺星”，意思是即使不顺利的流年，通过祈祷得到本命星宿神的保护，也可转不顺为顺利。这种习俗还造就了一句俗语+-“不顺星儿”，与“不顺遂”同义，表示诸事不利的无可奈何的话语，流行于京津一带。

道教祭本命灯。明代小说《金瓶梅》第六十二回，李瓶儿病危之际，曾请道士祭本命灯。小说描写:

西门庆道:“法官可解禳得么?”潘道士道:“冤家债主，须得本人，虽阴官亦不能强。”因见西门庆礼貌虔切，便问:“娘子年命若干?” 西门庆道:“属羊的，二十七岁。”潘道士道:“也罢，等我与他祭察本命星坛，看他命灯如何。”西门庆问:“几时祭?用何香纸祭物?”潘道士道:“就今晚三更正子时，用白灰界画，建立灯坛，以黄绢围之，镇以生辰坛斗，祭以五谷枣汤，不用酒脯92年猴纳音五行属什么，只用本命灯二十七盏，上浮以华盖之仪，余无它物。官人可斋戒青衣，坛内俯伏行礼，贫道祭之。鸡犬皆关去，不可入来打搅。”

明代小说《三国演义》第一百三回“五丈原诸葛禳星”，写“孔明自于帐中设香花祭物，地上分布七盏大灯，外布四十九盏小灯，内安本命灯一盏”。这段小说故事，也反映了古代祭本命灯的风俗。

旧时民间风俗，六十甲子本命神崇拜与十二生肖本命神崇拜，并行不悖。泰山极顶的玉皇殿，左右偏殿礼奉十二本命神。一侧偏殿里，塑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神像92年猴纳音五行属什么，殿内挂三匾，中间为“寿同金石”，两旁是“积善增寿”和“德高寿长”。另一偏殿塑午马羊申猴西鸡戌狗亥猪神像，所悬三匾是“万寿无疆”、“长命百岁”、“延年益寿”。六横匾并非古物，反映了风俗的变化。如果说，这些大字匾具有点题作用的话，那么，以十三本命神崇拜同六十元辰崇拜相比较，不仅形式上简化了，而且内容也简化了一主要只是表达对于延伸生命长度的祈望92年猴纳音五行属什么，就如同过生日祝长寿一般。

十二地支配属相，有了十二生肖:十二地支配十天干，形成以六十为单元的干支序数系统，派生出六十甲子神。除了这两种组合之外，古人还构思出另一种组合。其取数虽然只

是十二，却兼顾地支属相与天干，这便有了十二神将一道教的六丁 六甲神。

礼”六丁之丁、 六甲之甲，以天干冠名，已不同于十二生肖。六丁为丁卯、丁丑、丁亥、丁西、丁未、丁已六神将;六甲为甲子、甲戌、甲申、甲午、甲辰、甲寅六神将，这些神像往往被描绘为兽首人身，带有生肖动物的特点，但已不同于子鼠丑牛寅虎卯兔。

六丁六甲神将是道教的护法神灵。甲乙丙丁，十干之中，甲居奇数位，属阳:丁居偶数位，属阴。六十甲子中，与甲配合的地支，均为居奇数位而属阳的地支;丁所配合的地支，均居偶数位而属阴。因此，六丁神被说成是女性神。南宋陆游《老学庵笔记》:“抚州紫府观真武殿像，设有六丁六甲神，而六丁皆为女子像。”明代以来，六于六甲通常被描绘为披坚执锐神将形象，再不是女子形象。例如《三才图会》十二神将，甲午神将持偃月刀，于已神将执狼牙棒。

下期继续。